兴之所至,肤浅地萌。

【TSN\ME】朋友还是男朋友?(中)


阅读指南:比尔盖茨宴会相遇梗来自这个lo主姑娘的脑洞,感谢姑娘授权,笔芯!来,跟我默念三遍,请别代入现实 Orz 一句话简介——马总:我必须、而且从不是渣男,只是偶尔情商不在线。


* 中 *

 

事实上,除却Jeff那句有口无心的玩笑话叫Mark听见了气氛着实有几分尴尬之外,对于这次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重逢,Eduardo是欣喜的。他的情绪真诚而直率,透着巴西人天生的热情。社交网络上的城府Eduardo并不缺乏,但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依旧是哈佛里那个天性和善、极富魅力的wardo,是Mark熟悉的那个样子。

没有人会真正讨厌Eduardo,即使是在当年Facebook发展初期,他们之间存在诸多误解与分歧,Eduardo依然是柯克兰H33公寓里最受欢迎的那个人。

“嗨,Mark,好久不见。”

Eduardo焦糖色的眼眸甜蜜如少年。时光用很残忍的方式去雕琢了他的灵魂,试图使之变得更强硬,但Eduardo微笑的时候,还是有着流水般坚韧却柔和的气质。

Mark有些贪婪地盯着Eduardo看。

这还是分别的十一年来,他头一次看到真实的Eduardo——偶尔看到的新闻图片可不算是什么好兆头。

Mark心中的小个子卷毛少年默默地祈祷。

他舔了舔嘴唇。

“wardo,你……”Mark刚叫了Eduardo的名字,嗓音有些沙哑和干涩,剩下那半句就突兀地卡在了喉间。

他太久没有跟Eduardo面对面地交流过。

而离别的回忆又太凄厉。

在那场官司结束之后,很长时间,Eduardo只出现在Mark的梦里。在梦里,Mark已经记不清他上一次和Eduardo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了。也许是百万会员之夜的前夕,他们拎着啤酒对彼此笑,一个笑得软糯甜蜜,一个笑得粉饰太平,听Eduardo毫无防备地谈论柯克兰窗户上的公式;又或许是更早的时候,Mark站在帕罗奥图那栋公寓的游泳池旁,在电话里对Eduardo说“我再也不想回到从前那样的生活”……但梦境的最后,到了最后,总是百万会员之夜,Eduardo通红的眼眶,带着哭腔的嗓音,头也不回的狼狈的身影。

他没有在Mark的面前哭出来。

大概是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哭了起来,就真的输得一无所有了吧——反正Mark什么也不会在意了,不是吗?

“wardo,我……”

Mark早已过了在众人面前不会说话的年纪,可那一句“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?”的话,却始终如鲠在喉。

有没有人攻讦过你?

有没有人继续用过去的“失败”嘲讽你?

有没有某个时候,你为商业教材上“Eduardo·Saverin犯了一个几十亿美元的错误,就因为他愚蠢地错估了Facebook的价值”而辗转伤心过?

我很在意。

Mark改变了世界,改变了自己,却唯独改变不了过去。在那些过去的日子里,他不知道把自己的想法清清楚楚地说给Eduardo听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。他那时候太年轻了,也不懂聆听对方的心声,又是何等重要的一件事?

所以不是Eduardo搞砸了全部。

而是他们一起搞砸了。

直到今天,在这场宴会上,这一场预谋已久的重逢,Mark似乎都没有勇气去问出这一句“你还好吗”——

“我很想你。”

Mark的目光一秒也不敢从Eduardo甜蜜的眼眸上离开,他的目光直白、尖锐,又充满了某种强烈的渴念,就像孩子渴求第一件玩具一样,渴望到了焦躁、发痛,接近于情欲的焚烧。Mark结结巴巴地说,“我们太久没见面了。”

Eduardo露出惊讶的神色。

Mark天才的敏锐给了他极其优秀的洞察力,他看得清清楚楚——那惊讶不是鄙夷,不是嘲讽,而是一种情真意切的快活。

Eduardo情不自禁地给了Mark一个友善的拥抱。

一拥即放。

“Mark,这可真是……不管怎么样,我可真高兴。真的,我没想到能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,我太激动了。”Eduardo冲Mark笑得尤为热情温软,他真心诚意地对Mark说,“你真让我惊喜,Mark,真的,我太感激你了。”

他一连用了好几个“真的”,任是谁都能感受到Eduardo那种快乐。

Eduardo没想到Mark对自己居然能如此坦诚、直接。

可谁又能说Mark对他不是这样呢?

一直以来,他本来就都对Eduardo保持着坦白、直率(只有一次,他说了谎,而这个谎言几乎彻底毁掉了一段宝贵的友情),欲望也好,脾气也好,野心也好,梦想也好,烦恼也好,Mark对Eduardo亦是毫无保留过的。

连同感情。

只是十一年过去了,他们都有了成长,Mark·智能机器人·Zuckerberg都能将心里话说出口了。

这真是个好兆头。

Jeff看看Eduardo,又看看Mark,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温和,原来那略显浮夸的“中二气质”完全收敛了。

Bill·Gates在一旁乐呵呵地笑。

世界是属于年轻人的。

而年轻多好啊,年轻意味着还有很多重来的机会。

 

宴会结束之后,Mark看着Eduardo与Jeff结伴而去的身影。

他的神色在璀璨的灯光下无声无息变幻了好几次——如果你仅仅想止步于如此,如果你仅仅只想与wardo冰释前嫌、重拾友谊。那你就无动于衷吧,Mark·Zuckerberg,你这样一点也不酷。

“wardo!”

“嗯?”

Eduardo转过身,灯火阑珊里他西装革履的模样真的太好看了,这世上谁也不会有Eduardo这么好看。

他是属于我的,是我的wardo,这显而易见。

不接受任何反驳。

他是Mark·Zuckerberg,他是天才,他是上帝的宠儿,他是勇士,他有着无与伦比的智慧,亦有着了不起的运气。

这没什么,我很容易能做到。

十一年前的Mark没有做到,那是因为他做不到;十一年后的Mark想要去做,他就一定能做到。

毕竟十一年都过去了,不是吗?

Mark快速走向Eduardo,他伸手拨开Eduardo身边的Jeff的动作甚至显得有几分粗鲁和不礼貌,Eduardo无奈地笑了笑,给了Jeff一个“多包涵”的眼神。

人间自有真情在,分手之后还有爱。

靠,有没有一点自觉?

Jeff悻悻地揉了揉肩膀,默默地捂着眼睛退到灌木丛后。

Eduardo的视线微微向下,停留在Mark的嘴唇上,他笑得很温软,比枫糖浆还甜蜜:“有什么事吗?”

Mark直接抓住了Eduardo的手腕。

他好瘦。

“我们需要谈谈。”

Eduardo的口吻中似乎有一种循循善诱的味道:“你想谈些什么?难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问题吗?”他笑着说,“Mark,我以为我们之间的问题刚刚都已经解决了。”

他们又成了朋友。

在Mark说了那一句“我很想你”之后——Eduardo永远都没有办法拒绝Mark,特别是一个主动向他坦露直白的欲望的Mark。

他说了“想”他。

虽然缺乏一个诚恳的道歉,但这样的姿态已经很出乎Eduardo的意料。他本以为,这十一年来,Mark从没有主动联系自己,是因为他还恨着自己,恨自己搞砸了这一切。

Eduardo对此很沉默。

向Mark主动提出和解的那一刻,Eduardo曾以为自己消磨了所有的少年意气。可当和Mark面对面签字的那一刻,Eduardo心中那些意气蓦地燃烧起来。

他看着Mark,看着对面的人无动于衷的冷漠面容。

他的卷毛在阳光里真闪耀,就像高高在上的皇帝的王冠一样。

那个时候,Eduardo想,我一辈子也不会主动再向你伸出我的手了,Mark,这是对于我们一起搞砸了这件事的共同惩罚。

Eduardo言出必行。

他也是个商人。

“我们需要谈谈,wardo,还有其他的问题。”Mark的语气依然很强硬、尖锐,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,就会发觉小个子卷毛的手指冰凉,抓得很用力,像害怕失去某种东西。“wardo,你必须跟我走。”

他的肢体语言总比他的唇舌更加诚实。

Eduardo曾读懂过Mark身体的每一寸地方,所以他没有放开Mark的手。今晚月色很好,月光下的他们亦很宁静。

Jeff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。

他感觉自己有点紧张。

 

“好啊,我跟你走,去哪里都行。”

 

有情风不远万里而来,雀跃地吹过,像上帝松了一口气。夏天的风有一点点燥热,却不过分,只是恰到好处,让人会感觉到一点点的醉意。

Jeff脚底像踩了一团棉花。

他觉得自己今晚喝得有点多,可能需要好好睡一觉,大概会做个美梦吧。

 

“Jeff似乎有点醉了。”

“不用担心他,有代驾。”

Mark的嘴角紧紧地抿着,这使得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儿严肃,可他的嘴角还是有忍不住弯起的弧度。

快乐和爱情一样,都是掩饰不住的东西。

放弃吧。

Mark透着车窗上的镜子看到了Eduardo有些慵懒地坐在后座上的身影。Mark的母亲是心理医生,他的行为心理学得不算差。他亦能读懂Eduardo肢体舒展时的每一个信号,像音乐家绝不会演奏错琴谱上的音符。

Eduardo很放松,他的心情是很愉快的,似放下了什么心事,整个人就重新有了少年如歌的气息。

Mark开车的疲劳一扫而空,他忽然觉得——

今夜的月色,真是美。

车子开得很平稳,Mark把Eduardo带到了自己很熟悉的一家咖啡馆,这里有来自巴西波旁山度士的正宗咖啡,它温和、味道活泼,而且具有清爽调和的风味,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咖啡之一。

Eduardo热爱它的风情。

后来Mark也习惯了喝这样的咖啡——尽管他更爱红牛就是了。

Eduardo眼眸里的笑意越来越明显,但他始终保持着绅士的风度,不干扰、不打扰,只是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情绪。

那是他的回应。

回应Mark这样罕见的、小心翼翼的、讨好的作风。

他们在彼此的对面坐下。

Mark能感觉到,这十一年的分别带来的隔阂与变化,Eduardo的性情与他所熟悉的还是多了一些微妙的改变。

他那种全然放松的姿态,与在柯克兰时保无保留的亲昵并不完全是一样的。

这样的Eduardo对自己更从容。

他的底气来源于他自己清醒的认知与平和的对待。

Eduardo喝了一口咖啡,笑容还是温软,这让Mark感到了几分安心。他问:“Mark,好了,现在我们在这里了,你需要谈些什么呢?”

Mark的嘴唇有点干燥。

他下意识地舔,好像还有些少年人面对不确定的感情时的那种紧张,但又不强烈。直到他注视着Eduardo焦糖色的眼睛,他一下子找到了自己。

就藏在Eduardo的眼眸里,这么多年。

蜷缩着沉睡的小个子卷毛少年。

Mark开始平静地叙述:“鉴于我们刚才和好了,所以我们又是朋友了,而朋友之间应该足够坦率、直接,互相信任——这十一年来,我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记得沟通,而这正是我们当年把事情搞砸了的罪魁祸首。”

当Eduardo听到Mark说着“我们当年把事情搞砸了”这句话时,浓眉很细微地颤了颤。

他原本放松到有些随意的姿态渐渐端正了。

Mark像是没注意到,或者注意到了也没有心思去理会:“wardo,又鉴于当年我们第一次吵架的时候,你自己就走了,你说都没有跟我说一声。你就自己去了新加坡,我在美国,你走之前,我们一直为股份和钱在打官司,而我最后一次见到你的时候,我们还在生对方的气,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。”

Eduardo微微低着头,眼睫在灯下,扑闪出袅袅的阴影。

他的声音里好像还含着笑意:“Mark,你在怪我吗?”

Mark对“怪”这个词极其敏感,几乎是立即就斩金截铁地反驳起来:“不,没有!Wardo,我没有责备你,即使我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,也只是很短暂的时间。”

确实,比起十一年来,那怨气确实不太久。

因为很快委屈和思念就取而代之。

Eduardo用掌纹用心地摩挲着精致的咖啡杯:“Mark,别紧张,我在开玩笑。”

Mark马上说:“我没有紧张,我只是如实陈述我的心理状态。”这句话又有了Mark式的尖锐反驳,可随之而来的那句话却隐隐多了当年那个小个子卷毛的委屈与单纯,“而且,你也没有笑。”

他记得的,Wardo的笑点很低。

他连不开玩笑的时候都很容易傻兮兮就笑出来了,更何况是开玩笑?那句话并没有玩笑应该有的轻松之意。

Mark并不笨。

Eduardo笑叹一声,他投降了:“好的,你不紧张,我也没有在开玩笑,你继续。”

Mark盯着Eduardo看了好一会儿:“Wardo,我想说,我不会为Facebook的事情向你道歉,可确实是我们一起搞砸了事情,不是你一个人的错。我本应该告诉你一切,告诉你,我很生气,因为你冻结了账户;我很不满,因为你的心思没有完全放在我们的Facebook上——它是我们的,连Dustin都为此废寝忘食,你却忽略了它。我也应该告诉你,我觉得你不能胜任CFO的工作,我要你离开……”

“Mark,我知道。”

Eduardo忽然打断了Mark的话,他一直以来挂着的那种温软而闲适的笑意完全消失了。

他的脸色在灯下半明半晦,微微侧着的脸颊美好而沉静。Mark心中有些无措,他的强大、冷静与理性在这个瞬间仿佛羞涩地躲了起来。

就在这个时候,Eduardo抬起了头。

他对Mark露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笑容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热烈、更欢喜。“Mark,一直以来,这么多年来,我无数次不甘心过、失望过、痛恨过,我爱过你,我怨恨过你,痛苦日日夜夜折磨着我。曾经,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,我只能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嘲笑声与同情失败者的目光。”

Mark的瞳仁因为极度的痛苦而露出燃烧似的亮。

他们的眼底隐隐有了泪光。

Eduardo笑中带伤,眸子里闪耀着莹润水光,可他依然在笑,不顾一切地笑、像全世界一齐开满鲜花地笑出一辈子的快乐。

用尽一辈子的力气。

“我知道我搞砸了,我做错了很多事,然后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——要严厉地正视自己的错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,但我总算是做到了,Mark,我应该向你说声抱歉。”

Eduardo温柔地说,眼眸闪烁着泪光:“可是,意识到这一点之后,痛苦却更加强烈了。因为我不甘心,Mark,我伤心又失望。我不明白,为什么我们一起搞砸了事情,却要我一个人承担这样可怕的痛苦呢?为什么你都不觉得难过?为什么只惩罚我一个?”

他几乎要哭出来,灯下的泪无所遁形。

可他没有哭。

Mark就像一个沉入海底的遇难者,甚至不幸没能停止呼吸,必须清醒地接受一切痛苦,他感到自己的心脏被一只钢铁般冰冷的、机械的手狠狠而无情地捏住了,一下又一下,活生生的折磨。

有生之年,他不敢再见Eduardo的眼泪。

Mark近乎哽咽地说:“不,Wardo,凡你所遭受的痛苦,我都一样地接受了,错误是我们共同犯下的,惩罚也应一同降临到我们的身上。所以我今天必须告诉你这些话。”

他毫无怨言。

Mark说:“我不会道歉。可我还是要说,Wardo,我们都搞砸了,因为在那个时候,我们谁都不知道,沟通是一件这么重要的事情。”

Eduardo如同得到最高奖赏的演员,他激动得脸庞发烫、眼眶亦发烫,嘴唇不断哆嗦。

Mark,我一直在等你,等了你整整十一年。

滚烫的泪水流过他的脸颊。时隔十一年,这忍了这十一年的眼泪,终于得以肆无忌惮地横行而下。Eduardo发出喜悦到了极点的哭泣声,他从椅子上站起来,冲Mark伸出了自己的手。

而Mark紧紧地握住了它们。

 

当年,前往新加坡的时候,Eduardo想,我一辈子也不会主动再向你伸出我的手了,Mark,这是对于我们一起搞砸了这件事的共同惩罚。

可他亦默默地对心中住着的小个子卷毛少年轻声说——

除非你主动来握我的手。

而现在,Mark他来了。Eduardo心中一直沉睡的小个子卷毛少年终于如愿以偿地苏醒,带着Eduardo冬眠的爱情。

 

当年,因为年轻、青涩与无知的冲动,他们伤害了自己、也伤害了对方,他们宁愿承受着这种种的折磨,亦不愿再将自己的真心坦露在对方面前。

幸而他们仍然还算年轻。

可以重新来过。

 

这就是最好的事情了。

 

-TBC-

 

没想到【上】和【中】的画风差别这么大呢,希望【下】能掰回来,将就着看吧www还有个小尾巴来着,晚点再写w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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